文| 陈涛 看懂经济专栏专家
国庆长假已过。在地区疫情反复的背景下，这对经济状况而言是一个不太乐观的迹象，这个国庆假期经济数据总体较为平稳，虽然原因是员工幅减少拖累了总的就业增长。美国劳工上周五公布的数据显示，分数据已经超过或非常接近2019年同期。
2021年以来，非农就业人数9月仅增加了19.4万人，消费增速明显下行，远低于道琼斯经济学家估计的50万人。失业率降至4.8%，对经济增长的支撑作用有所减弱，好于预期的5.1%，未来消费向何处去？消费恢复的动力何在？作为观察经济实况的难得窗口，也是2020年2月以来的最低值。报道称，国庆假期的运行数据有助于我们及时判断全年消费情况。通过分析国庆假期与消费有关的各类数据，9月份门就业人数减少了12.3万，我们认为，影响了当月非农就业数据，在国庆消费的带动下，私营门就业人数增加了31.7万。在失业率下降的同时，10月份当月消费将触底反弹，劳动力参与率略微下降，预计10月份全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速在7%左右，显著高于8月份2.5%的同比增速，对目前步步下行的消费增速形成有力的托底；消费结构分化，本地性消费恢复常态，跨区域消费较为滞后，由此可认为，当前消费增速下行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人流量的显著萎缩导致的跨区域消费减少，进而未来消费反弹的边际动力也蕴含在人的流动当中。推动和促进消费，应更好平衡疫情防控与人员流动的关系，积极支持众“走出去”，提高人员流量，进而提升消费水平。
国庆期间消费增速反弹
今年以来，消费增速呈现下降的态势。前8个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28.12万亿元，同比增长18.1%，增速较前7个月下降2.6个百分点；8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3.44万亿元，同比增长2.5%，增速环比下降6个百分点。消费增速下行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之一，从目前分析来看，普遍认为的原因有：居民收入增速下行、地疫情反弹、预防性储蓄增加等，有预测（天风证券）认为9月份消费增速将出现负增长（-1.2%）。
图：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当月及累计同比
但从国庆期间数据来看，在经历了多次疫情反复的情况下，居民逐步适应了常态化防控要求，出行和消费意愿有所增加，较8月份现有或9月份预测数据相比，国庆期间消费热度提升，增速反弹态势较为明显。
交通运输数据显示，2021年10月1日至7日，全国共发送旅客4.03亿人次，日均人次比2019年同期下降33.9%，比2020年同期下降7.5%；虽然仍没有恢复至疫情前的水平，但与7月和8月份相比，居民出行意愿显著上升，2021年7月和8月，全国当月客运量较2019年分别下降45.8%和65.2%。国税总增值税数据显示，今年国庆假期全国批发零售业日均销售收入同比增长9.9%，较2019年增长25.4%。
从分公布数据的地区看，国庆期间消费总体增速在7%-9%，但各地冷热不均，既有同比增速接近或超过15%的地方，如上海、江苏、南京、杭州；也有增速相对较低的地方，如河南；甚至有显著负增长的地方，如河北。
上述10个、直辖市2020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占全国的比重为40%，按照各地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占比和国庆期间消费增速推算，上述地方预计带动全国国庆期间消费增速增长3.2%，推算全国国庆期间消费同比增长约8%，与国税总公布的基于增值税计算的数据较为接近。
考虑到国庆期间消费增速与10月当月社会消费总额增速有较强的关联性，预计10月份全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速应在7%左右，显著高于8月份2.5%的同比增速。
消费结构分化，本地性消费恢复常态
如果对国庆期间的消费行为按照本地性和跨区性进行划分，今年国庆一个较为明显的特点便是，本地性消费基本达到疫情前期水平，但跨区性消费尚在恢复当中。基于社会消费数据的分析表明，2020年之前，限额以上企业商品零售总额增速普遍低于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速；2020年的疫情显著冲击了限额以下企业（可以认定为规模较小的零售企业，主要服务当地居民）的商品销售，疫情最严重的时候，便利店、餐馆饭店等量关闭，型商超则承担起商品销售任务，限额以上企业商品零售增速显著高于整体消费品零售增速；随着疫情防控常态化，限额以下企业商品销售较快恢复，2021年4月以后，限额以上企业商品零售增速开始低于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速。
图：近四年社会消费零售总额与限额以上零售总额增速
另外的典型数据也可印证这一观察。今年国庆期间，电影总票房突破42亿元，仅次于2019年历史高点的44.66亿元。电影消费具有明显的本地化特点；国税总的分项数据显示，国庆期间，粮油、果品蔬菜等生活必需品销售收入同比分别增长19.6%、23.2%；家具、装饰材料等家庭耐用品销售收入同比分别增长16.2%和10.4%，均高于总体增速。
跨区域性消费则相对滞后。文化旅游和国税总数据显示，10月1日至7日，全国国内旅游人次按可比口径恢复至疫前同期的70.1%，旅游收入恢复至疫前同期的59.9%，国庆期间机票及酒店等预订服务恢复至2019年同期的71.9%。
消费反弹的边际动力在于人口流动
本地性消费与跨区性消费的分化表明，今年以来，我国消费增速持续回落的一个重要原因可能在于疫情常态化防控之下，跨区域的人口流动仍比较受限，导致跨区域的消费总体较为萎靡，进而影响了整体的消费增长。
物资流、资金流、人员流是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和表征。回顾疫情以来的经济运行变化，资金流较快的恢复正常，贷款余额增速迅速抬升，物资流随后在2020年5月左右恢复常态。
图：物资流和资金流恢复情况
但反应跨区域人口流动的客运量则至今只有2019年同期的60%左右，显著滞后于物资流和资金流的恢复情况。甚至于受地区疫情反复影响，8月份客运量同比下降超过40%，仅有2019年同期的三分之一。人口流动较慢，导致跨区域经济交流受到限制，文旅数据显示，国庆假期49.1%的游客选择内跨市游，比去年提升4.1个百分点；88.3%的游客出游距离在300公里以内，跨区域流动减少，在总体上对消费产生拖累。
今年国庆假期虽然人口流动未恢复常态，但环比对照，居民出行意愿增强，10月1日，全国发送旅客总量6302万人次，环比增长23.8%，广东假期高速公路日均车流约760万车次，较2020中秋国庆假期日均增长约15%，这也为国庆期间整体消费反弹提供了较好的支撑。从客运量与住宿餐饮业的关系看，人口流动的恢复先于行业的恢复。
图：客运量与住宿餐饮业增长对比
按照推算及上述逻辑，10月份社会消费可能迎来一个小反弹，但后续如居民流动意愿不足，跨区域消费不振，今年最后两个月社会消费可能在反弹之后重回低增长区间。在经历了近两年与疫情抗争和博弈之后，资金流和货物流已然恢复常态，但居民的跨区域流动仍然有较多限制和顾虑，这也成为拖累消费增长的原因之一。未来提振消费，可能还需在疫情常态化防控与鼓励居民出行之间进一步统筹平衡，需要重视人口流动对消费反弹提供的边际动力。
